牢的抓住了他的手,贴到了脸上。
感受着流下指间的热泪,似是打翻了酱铺,一时间心中百味陈杂,李承志轻声笑道:“那日才答应过一定会信我,才短短五六日就食言了?嗯……有无读过《诗经·邶风·击鼓》?”
死生契阔,与子成说。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……
郎君这般说,与指天发誓有何区别?
高文君猛的一滞,身体抖的如同筛糠,眼泪似是泉涌:“真的很难呀……”
确实如高文君所想,这事可能很难!
也可能不是一般的难,但又怎样?
穿越来之后,他的目的确实只是想活下去。但活下去的同时也得做点什么吧?
不求事事顺心如意,但至少不能昧了良心,更不能抱憾终生。
比如之前悍然起兵,比如眼下的高文君!
这种事情都要是能三思而行,便是活着,又有什么趣味?
便是死了都不甘心……
他心中怅然,透着纱帐望向夜空。
薄云似锦,仿佛在天上蒙了一层轻纱。满天星斗闪烁着万点光芒,像无数珍珠镶嵌在夜幕上。银河似一条玉带,处于夜空正中的织女星分外明亮……
李承志一声轻叹:“早间才答应你的,我予你写首词吧……”
说着朝帐外喊道:“笔墨!”
就像是一只幽灵,李睿无声无息的冒了出来,摆好了几案,又摆了笔墨纸砚,又如鬼一般的消失不见。
李承志笔走龙蛇,一挥而就:
纤云弄巧,飞星传恨,银汉迢迢暗度。
金风玉露一相逢,便胜却人间无数。
柔情似水,佳期如梦,忍顾鹊桥归路。
两情若是久长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……
“郎君……心意,妾身已知……”
为了每年一会,织女能等千年,自己难道就等不得?
高文君的心酥的像是要化了,眼中扑簌扑簌的流着泪,像是捧着无上珍宝,小心翼翼的将纸折好,藏进了怀里。
魏瑜的眼睛都不会转了,只是盯着高文君的胸口,目光恨不得戳破衣衫。
直到被高文君牵着走出了帐,她脑子里还是那首词……
……
又是一个艳阳天。
太阳渐渐升出地平线,晨光越来越炽,大地如洒金光。
数人聚在城下,相互作别。
达奚发现,高文君突然就不一样了。
不复前几日般的温宛如水、清雅绝尘,浑身上下都透着勃勃英气,刚强坚毅。
李承志干什么了?
但看这二人的模样,又好似一切如常?
不……明显不一样了。
二人的眼神一般清明,澄澈如镜,竟无半点之前还有的眉目传情的迹像?
不称呼“郎君”是应该的,但这救命的大恩,高文君竟也再不说个“谢”字?
高文君的笑容好不明朗,往下一福:“妾身先行一步,将军珍重!”
李承志微微一笑,轻轻一点头:“珍重!”
还是如之前一般二人共乘一骑,但高文君准备转身时,竟发现拉不动魏瑜。
就跟个球一样,她死死的拽在原地,只是盯着李承志,眼中闪着泪花。
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,猛听她喊道:“我也要!”
李承志眼角的肉直抽抽:话不能说清楚么,什么东西你张嘴就是“你也要”?
我都还没和你算账呢:要不是你个电灯泡死活撵不走,我差点连手都没牵上……
达奚差点一头栽地上。
李承志干什么了被她看到了?
正当